【银神】入梦
“Love means never having to say you’re sorry.
爱意味着永远用不着说对不起 。”
——《人鬼情未了》
01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
梦里全是神乐。
我不愿醒来。
02
睁眼，看到神乐跪坐在我身边。
我以为她还会带着墨镜拿着麦克风在我耳边唱嘟嘟嘟之歌，但这次没有。
神乐有些奇怪，刚醒来的我还有些恍惚，没能马上指出是哪里不对劲。
“哟，小银你醒啦！新八刚回去不久呢，不然他要知道你醒来一定高兴坏了。”
我想坐起来，身体各处剧烈的疼痛让我动弹不得。
“你好好躺着不要乱动阿鲁，扯到伤口就不好了，你伤的这么严重……”
想起来了，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在自毁式的进攻，发了疯的杀那些入侵的天人，因为……
这时我再看向神乐，终于明白她今天到底哪里不同。
盘着丸子头带着往常的发饰，穿着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旗袍。
声音依然清脆悦耳，表情依然生动可爱。
可她是半透明的。
记忆一下子涌上来，神乐倒在血泊里画面仿佛就在眼前，我现在似乎还能感受到她体温缓缓退去的绝望。
我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口腔里弥漫着血的腥味。
神乐……
为什么你……
为什么我……
而她现在，只是浅浅一笑，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虽然我感觉不到。
“我被困在一片白茫茫的地方，听到有人一直叫我的名字，我就跟着声音走去，以为会引我过奈何桥，没想到回到了这里。我知道小银你很怕幽灵啊鬼魂啊这些的，但是不要怕我阿鲁，我是神乐。”
03
第二天新八来看望我时告诉我，我已经昏迷了七天。
那么，神乐应该是在她死后的第七天变成幽灵来到万事屋的。
但是新八看不见她，那家伙在新八面前做鬼脸唱跑调的歌他都看不见听不见。
只有我能看到她。
当我得知神乐变成幽灵还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以为自己会吓得晕过去，但我没有。
我甚至有些贪心的想多看看她多和她说说话。
“呐神乐，听说人因为没放下执念所以才会变成幽灵游荡人间。你有什么执念吗？”
神乐懒洋洋的趴在沙发上，沉迷电视剧情，小腿勾起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闻言转头望向我，手撑在下巴处一副思考模样。
“总不可能是没看完Lady‘s4不甘心吧。”
我挖了挖鼻孔，想顺水抹在神乐身上，当我碰到她半透明的身体前又收回手。
神乐将注意力重新放在电视里，我只当她比起这个话题更喜欢看Lady’s 4。可过了很久，她又开口：
“其实我的愿望就是一直留在万事屋阿鲁。”
“我真的好想一直呆在万事屋，呆在小银身边阿鲁，以前总觉得自己有很多时间，有的是机会和小银一起去抓独角仙、一起去闹龙宫、一起去滑雪……”
她将脸埋进臂弯里，声音闷闷的，还有细微抽噎声，我心里同样苦涩。
“我都没和小银好好约会过，我都没好好跟小银说过……真的……太不甘心了阿鲁……”
04
风和日丽的一天，闹钟响了我马上起床，好好打理了卷发也刮好了胡子，很好，每个毛孔无不透着精致。
我穿上压箱底的纹付羽织袴，下楼时碰到老太婆便打了声招呼。
“真罕见啊你这身打扮，是参加谁的婚礼还是谁的葬礼啊？”
“都不是，是去约会啦，约、会。”
其实约会什么的阿银我一点经验也没有啊，那家伙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好了，但是如果最后她要去什么情侣酒店那可不行啊，啊不是阿银不行啦，是PTA肯定不同意啊对吧！
我们来到了她最想去的游乐园。
我们在排队时牵手。
在摩天轮上亲吻。
在烟花下告白。
我不想在人潮拥挤的游乐园与神乐走散，即使无法真正触碰到化为幽灵的神乐，我执意要牵住她，十指相扣。
摩天轮悠悠旋转，一点点脱离地面，缓缓升至最高处，我靠近她，双手捧起她的脸，从眉心到鼻尖，从脸颊到耳垂，最后将吻落在她的唇。
烟花绽放、落下，将她的眼点亮。烟花是瞬间的灿烂，而我，渴求她的永恒。
“神乐，遇见你可能就花光了我所有的运气。”
“我果然最喜欢小银了阿鲁。”
神乐如我生命中的烟花，那般靓丽夺目，将我的人生照亮，然后消失，徒留缠绵的回忆与叹息。
05
我又做梦了。
梦的开始，是一个我运气很好的周六，我失神撞到神乐，她顺势住进万事屋。
梦到她向我提出了很多无理取闹的要求，但我还是会哄她睡觉、在下雪天她买肉包子、接受她的短信轰炸。
梦到她无论多晚都会留一盏灯等我回家、脸都没洗就为我跑去买醒酒药、不在意被淋湿的身体执意要替我打伞、狠狠接了劈向我的剑。
最后，梦里是天人入侵，我想找到神乐，可她却不知所踪。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倒在血泊里。
她为了保护手无寸铁的孩子。
正如她最开始说的，要在江户改变自己，她的力量不是用来杀人而是用来救人。她的确做的那样好。
为什么我不能早一点赶到她身边？
为什么我没有保护好她？
为什么我一心求死，可上天偏偏让这样无能的我活着，带走了世界上最好的人。
我挣扎着醒来，发现神乐依然跪坐在一旁等我醒来。
“神乐你……原来你还在……我以为当你完成你的执念后你就会离开了。”
“我是该走了，可我还在这里阿鲁。”
我心底甚至闪过一丝窃喜，赶紧补了一句：
“那要不就留在这里吧，就像是你从来没离开过。”
神乐只是淡淡笑着，没说好没说不好。
就这样，幽灵形态的神乐依然留在万事屋，游荡在我身边。
每天守在我身边等我醒来，跟着我进厨房看我做她吃不了的饭，我吃饭的时候坐在我对面和我有一句没一句的斗嘴，晚上我出去喝酒的话她就在家里看电视等我回家。
我有时候觉得，让她留下来或许不是个坏的决定吧。
直到有一天，我问神乐，为什么她每次都会在我身边等我醒来。
因为按神乐以前的睡眠习惯，她比宿醉的我醒的还晚。
“因为有个声音一直在呼唤我阿鲁，从模糊到清晰，是小银你的声音。”
06
执念太多，执念太深，就陷得越深。
执念之所以是执念那是因为从来没得到过。
而比执念更甚的是短暂的拥有又永远的失去。
早起洗漱下意识的靠右边站，以为她还会从壁橱里出来站在我左侧刷牙。
习惯性做以前吃吐了的鸡蛋拌饭，以为自己能还原她的味道。
醉醺醺的回家直接瘫在玄关，以为她还会来为我盖上被褥。
残留在我身上那皮开肉绽的疼痛，比不上心里有块被生生剜去的酸楚。
那些烙印在我生命里的，是我无法忘却继续爱她的执念。
原来，神乐化为幽灵出现在我面前，是因为我。
“对不起，神乐。”
我不敢看神乐，只得把头埋的很低。
“我不仅没能保护好你，还将你困在了这里，困在我的执念里。”
“不要道歉，小银。”
神乐上前抱住了我，一下一下抚着我的背。
“无论是我的死亡，还是化作幽灵，都不是小银的错哦，从来都不是。”
“能在地球遇见小银，也花光我所有的运气了，我只有在小银身边才能感觉到自己是被爱着的少女，而非冰冷的武器。小银，我真的很幸福阿鲁。”
我有些哽咽，钻心的疼痛让我差点窒息，平复了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臭丫头，不要再在这里飘来飘去了，阿银我都睡不好觉了，快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吧。”
“可能你在那里会很孤独，稍微再等等阿银吧，再等等我，我便去陪你。”
“在此之前，多来我的梦里找我吧。”
后来，在模糊的视线里，映着神乐的脸，她的嘴一张一合，说要是我太早过来她一定会把我踹下去。
最后，不知在谁的泪里，神乐消失不见。
END.
ps.赶上520了（好耶！）
有点小刀 之后要写甜甜的！（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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